眉露

其实这才是原本设定的5，但是下一章就结局了，我不喜欢以6结局，所以想凑个7，但是写了7发现必须出现8，这样就很尴尬了，我也不喜欢以8结尾，所以硬是写到了9，所以56两张的【承】很凌乱QWQ，论一个喜欢以承为起，以转为承，并对数字有严重强迫症的神经病作者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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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在厨房洗菜的史仗义被堂妹告知下午梁皇无忌请他过去一谈时内心是拒绝的，妈的，刚搞定帝鬼又来一个梁皇无忌有完没完了。

但吃过饭哄了家里的陛下睡觉之后还是乖乖跑到了灵界急诊所的办公室喝茶。

梁皇无忌放下了手上的病例，抬起头问了句：“煞魔子还好？”

“哇哇，不愧是灵界良心大师兄，那么关心师弟。煞魔子好的很，好的都能晚上把我从床上踹下去了~”史仗义摆摆手，夸张地嚷道。

见梁皇无忌无动于衷，史仗义歪了歪头，缓缓撩了一撮的头毛悠悠道，“不过我说梁皇前辈，管好你灵界那两个师弟才是正经事，煞魔子现在是我的事。”

最后半句尾音莫名淬上一点儿锋寒。

“尊重他的决定。”梁皇无忌依旧语气平和。

“梁皇前辈，咱可不能不讲理啊。虽然我救煞魔子又不是为你，但好歹对你也算是一笔恩情，再说我绑他了锁他了囚他了，怎么就给我安上一个不尊重人的罪名呢？”史仗义郁闷地捧脸，在家里可是煞魔子说要清蒸的我不敢做红烧的啊。

饶是稳重宽厚如梁皇无忌，对上史仗义这种刻意曲解句意、各种歪理反驳的嘴炮小子也是相当无奈。

“你不了解煞魔子……”

史仗义啪地失手把水杯砸到地上。

“我不了解？别说的梁皇无忌你比我了解一样。”史仗义叹了一句，又冷笑一声，嘲讽之气全开。

“你真以为我拿帝鬼或整个修罗帝国甚至你威胁对他有用？煞魔子有主动联系你吗？没有对吧。有我那个可爱的堂妹在，只要他想，分分钟都能在我眼下给你放出消息。你以为煞魔子为什么看见我偷摸出帝鬼暗塞的手机不当面说？有一点你猜对了，我是没想放他走，所以给他吃的胶囊里放了追踪器，家里我也开了屏蔽仪，帝鬼那儿的网络我也顺便黑了。”

帝鬼表示臭小子你之前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梁皇无忌默了，不是不能打断读条，只是史仗义说的太理直气壮、正气凛然，让他觉得很奇怪。

这年头小孩子的想法……

好像已经不能用中二来形容了。

“那你想过，将煞魔子从原本的轨迹强行拖至另一条路上，他会无法接受吗？”梁皇无忌叹道。

“我只看到某人接受的挺好，乐不思蜀了都，也没见他念过一句苦守寒窑十八载的薛宝钏。”史仗义哼哼着一点儿也不担心。

梁皇无忌有点能谅解帝尊最初跑来自己这儿喝了三杯茶也没能静心掀着桌要自己赶紧要人的心情了。

“我说过了，对于煞魔子，我比你了解。”史仗义霍地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梁皇无忌。“他和你虽然看着都像正常人，但他一直就是魔世的人就没变过，大怒大恨，狂喜狂悲。是你自以为是能感化自己这个师弟，而他不过是为了你才收敛了手段和目的。”

梁皇无忌皱起眉，似在思考。

“反正现在都无所谓了，煞魔子现在是我家的！”

史仗义哼了声，踩着销魂的小高跟皮靴摔门走了。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始终蹲在墙外偷听的灵界四人组挨个儿进来，莫前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刻意扬高的音量绝对能让刚走没几步的史仗义听得一清二楚。

史仗义插袋，抬腿，踩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等走到小区门口脑子里还转着莫前尘那句话。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史仗义拉着脸无所事事绕着小区健身花园逛了一圈又一圈，从晴光艳好不知不觉逛到了日落西山。

被下山的太阳公公滚烫一晒，史仗义恍然想起自己出门时找的借口是买点面粉回去做鱼面疙瘩，这个点儿，面该烂多少回了？

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往回走，史仗义远远地觑见一个人影站在楼底下，那个身形并不怎么高大，反而有点纤细单薄。

就那么安静地矗立在林林丛立的高楼间，仿佛已经等了几百年，经历了弥漫风沙，滚滚红尘，却还是固执地不肯移动一步。

那份历经了无数日升月落的纯粹期待，冷血薄情如史仗义都有点感动了。

并且脑洞一划，想起以前看过的什么狗血古装言情剧。

那个什么，叫啥来着……哦，望夫石。

史仗义走近兀然脱于橘红万物中的冷色，像是金属独有的暗色，冰冷中滟潋出一丝温柔。

“……我是穿越了？”史仗义扶额看着煞魔子那张堪比十几天前糟糕到不行的脸色，心好累，觉得自己那么多天辛苦喂得猫粮被狗吃了。

煞魔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公元2016年7月14日，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十七分四十三秒。”

“好好好，我知道，你别说了……”我怕你再说下去又得跪，嘴唇都白了好吧。

见没有回去意向的煞魔子，史仗义不得不又找了个话题。

“那手机是我那可爱的堂妹的？”

“恩。”

“她给你的？”

“我主动问她借的。”

“……”玩金光群侠传吗？

“你中午夹了一筷子俏如来做的韭菜炒蛋，还吃下去了。”

“……”所以呢？

“恩。”上次那个谁盒饭吃到一口韭菜饺子折腾了一星期公司所有人没法好好吃饭的事我还记得。

“好记仇……”史仗义忍不住吐槽。

“有上司以身作则。”煞魔子咳了两声说。

史仗义伐开心，鼓着脸盯着煞魔子不说话。

煞魔子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手机刺啦刺啦两声

——煞魔子好的很，好的都能晚上把我从床上踹下去了……

史仗义默默听着，神色尽敛，也不说话。煞魔子也不在意，放了一下就按掉了。

“都听到了？”史仗义问。

“恩。”煞魔子淡淡说道。

“那你跑下来做什么？”史仗义又问。

“有点担心。”煞魔子说。

“担心谁？”史仗义不死心继续问。

“大师兄。”煞魔子以诚待人。

“煞魔子你就不能骗骗我嘛……”宝宝委屈。

煞魔子想了想说：“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骗你。一直都是这样。”

“那你等了多久？”不会他一走就跑下来吧？

“还差七分钟四个小时。”煞魔子算了一下说。

“有话想对我说？”史仗义语气无奈，却不得不将对话进行下去。

煞魔子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和大师兄不一样，但是无论大师兄要我走哪条路，我都愿意。因为那是我认定的信念，死生不论也想达成的期望。但是我和你说过，我们不一样。哪怕你和大师兄暂时走的路是相同的，我踏上这条路，也不会想去依附你。我感觉不到你能相信和选择。”

煞魔子说着垂下眼睫看着地面，“我真的没见过你这种人，明明有那么多羁绊，做事极端却更甚我们这种没有后路的人。这样也就算了，自私任性地比三岁小孩子还过分，就因为你的一念相执就强迫我必须跟着你改变。我和你不一样，明明就说过不少次了。对你那可能只是回归，对我而言那可能是断崖深渊，我不想踏上一条什么都未知的道路……”

不想不代表就可以不要，不想不代表真的拒绝。不想，也是一种想。因为害怕想的是一场虚妄，所以不想，如此便能，不沉沦。

史仗义听煞魔子说着，磨着牙告诫自己要忍，忍得一时得一世。此时不忍更待何时。

煞魔子蓦然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异色的双眸氤氲着比平时更深的颜色，压得史仗义觉得扔光了的心有点沉，麻木里泛起了酸，于是一个没忍住把话喊出来了。

“我陪你啊！”

煞魔子沉默了一下，往前挪了挪步子，眼前一黑，正好被史仗义接到怀里。然后本来要昏过去消散的意识被史仗义相当……相当……相当……用力抱得疼清醒了。

脖子都快要被勒断了……

煞魔子定了定神，望着日暮，想着归途，有些费力地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虽然我很想说，留我在你身边会给你带去很多麻烦，但我还是觉得你给我带的麻烦更多一点。”

或许是史仗义下手真的太狠，伤口被压得太疼，也或许是眼睛对上熊熊的落日，最后的余晖太耀眼，煞魔子觉得眼前的画面一下子就晕开了，微微地哽咽了一下。

史仗义嗯了声，抱了很久很久，久到放学的俏如来都捂着无心的眼睛进楼了才说。

“乖乖哦，不哭，我不怕麻烦。”

你给我乖一点才是真的吧？哭完了才说有什么用，而且重点是我比较怕你给我惹麻烦。

但是由于没睡午觉站了一下午又累又困，煞魔子已经懒得说了。